写到这里,白居易忽然想起了裴培的话:这件事很复杂,弄得不好,自己也会道殃。但继而一想,这又有什么可怕,‘“宁为折直剑,不为绕指柔”,从当谏宫的第一天起,自己就下了这个决心。于是,他继续振笔直书道:
“以上这些话,臣若不说,有谁说?臣今日说了这些,即使遭到杀戮,也甘心情愿。为什么?因为臣的性命是微不足道的,朝廷的事则至关重要。”
接着,他又毫不掩饰地写道:
“在制举考试期间,臣在翰林院,裴泊、王涯复审时,臣也参与其间,当时臣想的是:上不敢负思,下不敢负心,只想秉公取舍。因而即使有仇怨,也不敢排挤、抛弃,纵然有亲故,也不愿迥避。所以,皇甫浞虽是王涯外甥,因为他敢于直言,当然应该录取,考试经过,都有奏章可查。想不到,如今竟会构成祸端!

写到最后,他恳切要求宪宗能回心转意,对以上数人重新处理,该录用的就录用,该复职的就复职。如果认为自己的这些话都不对,或者认为自已也参与过复审,那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,受到贬谪和惩罚,决不想逃避和苟安。
白居易写完奏章,细心地封好,亲自送到了朝廷。然而,这事如同石沉大海一样,并不见宪宗有所反应。裴珀仍旧被赶出翰林院,杨手陵、牛僧儒等也均被迫离开长安。奇怪的是,朝廷对白居易既不表彰,也没惩罚,好象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似的。
难道今后就叫我这样永远沉默吗?不,决不沉默。“有阙必规”,这是谏官的职责。我不说,谁说?想到这里,白居易又提起笔来,再次上奏进谏。这次写的是淮南节度使王锷以大量财物进奉宪宗,宪宗准备起用他做宰相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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